基本信息
审理法院： 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案　　
号： 2018苏01民终10191号
案件类型： 民事案　　由： 股权转让纠纷
裁判日期： 2019-03-14
合 议 庭 ： 张x永 曹x生 陆x勤
审理程序： 二审
上 诉 人 ： 吴x保被上诉人： 傅x锋
上诉人代理律师： 张x友 [北京xx（南京）律师事务所]
陆x池 [北京xx（南京）律师事务所]
被上诉人代理律师： 赵x明 [江苏驰东律师事务所]
文书性质：判决
文书正文
当事人信息 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吴x保，男，1969年5月12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南京市栖霞区。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x友，北京xx（南京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陆x池，北京大成（南京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 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傅x锋，男，1976年12月28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南京市玄武区。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赵x明，江苏驰东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审理经过 上诉人吴x保因与被上诉人傅x锋股权转让纠纷一案，不服南京市玄武区人民法院（2018）苏0102民初5242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18年11月20日立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19年1月4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。上诉人吴x保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张复友、陆嬿池，被上诉人傅x锋的委托诉讼代理人赵长明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上诉人诉称 吴x保上诉请求：撤销一审判决，改判支持其一审诉讼请求，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傅x锋负担。事实和理由：1.一审法院错误认定案涉股权转让价格为200万元。双方于2017年1月16日签订的《安徽乐x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股权转让协议》（以下简称股权转让协议）及《安徽乐x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股权转让协议补充协议》（以下简称补充协议）明确约定吴x保将其持有的安徽乐x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农公司股权，以50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傅x锋。以上协议依法成立、合法有效，傅x锋否认该股权转让价格，应当提供证据否定以上协议效力。工商变更登记手续的繁简，与股权转让价格无关。傅x锋辩称股权转让价格实为200万元，另300万元仅系为办理工商变更手续并不需要支付，明显不合常理，不能成立。2.一审法院证据认证不当。一审期间，吴x保提供了证人证言及相关证据，足以证明己方主张。但傅x锋并未提供有力证据支持其抗辩意见。首先，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的见证人有石浩和丁某，一审期间，吴x保申请石浩出庭作证，证明了吴x保的主张。傅x锋仅提供丁辉出具的《证明》1份，丁辉并未出庭作证，不符合证人证言的法定形式，但一审法院却确认该证据的效力，并据此认定两位见证人的意见相左，失于公正。其次，钱倩倩未出庭作证，其证言不应采信。周俊侠虽出庭作证，但其与傅x锋有利害关系，且证言内容仅系其个人猜测，亦不应采信。王华出庭作证时明确表示对吴x保、傅x锋之间的股权转让价格记不清了，可见其证言亦系猜测，不应采信。3.股权转让款中的300万元，应由傅x锋根据吴x保指示向梅柏林支付，傅x锋自认其未付该款，故其仍应向吴x保支付，吴x保本案诉讼请求应当得到支持。综上，一审法院事实认定有误致裁判结果不当，请求二审法院依法予以纠正。
被上诉人辩称 傅x锋辩称，案涉股权转让价格为200万元而非500万元，诉争300万元傅x锋确未支付，但不需支付。具体理由：1.案涉股权转让是由一系列行为组成，包括双方签订股权转让协议、补充协议及傅x锋出具的借条，综合上文件的内容可知，双方业已共同确认傅x锋受让案涉股权仅需支付200万元对价的事实。对此事实，在梅柏林与傅x锋、武秋立民间借贷纠纷一案，即（2018）苏0113民初846号（以下简称846号）案件第二次开庭审理前，各方始终没有异议。2.周俊侠、王华、丁辉等人均亲历股权转让过程，从以上证人证言可知，股权转让时，乐农公司因经营状况不佳处于亏损状态，吴x保以200万元的价格转让股权具有合理性。就该200万元，双方约定由傅x锋于两年多以后的2019年12月30日支付且无需支付利息，进一步印证乐农公司当时的经营状况和股权价值。3.一审法院证据认证无误。梅柏林在846号案件的诉讼请求为要求傅x锋归还借款350万元，该案第一开庭审理期间，梅柏林陈述的借款构成中并未提及本案诉争的300万元，该案第二次开庭审理时，梅柏林才改口称其中包含傅x锋代吴x保偿还的300万元，但未提供证据予以证实。且梅柏林在该案中的陈述，与石浩在本案佐证期间的陈述内容存在多出矛盾，一审法院据此未采信石浩的证言并无不当。同时，梅柏林与吴x保是同乡关系，梅柏林在本案中为吴x保申请财产保全提供担保，不能排除二人之间存在串通损害傅x锋利益的可能。综上，吴x保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，应予驳回；一审判决无误，应予维持。 吴x保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判令傅x锋支付股权转让款300万元并负担本案诉讼费用。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2017年1月16日，双方签订股权转让协议，约定吴x保将其持有的乐农公司股权1000万元（实缴500万元）转让给傅x锋。同日，双方签订补充协议，约定：1.吴x保将所有乐农公司的股权1000万元（实缴500万元）转让给傅x锋，傅x锋同意接受；2.在股权变更时，傅x锋一次性以现金方式已付吴x保300万元整，未付款200万元于2019年12月30日前由傅x锋以现金方式给付吴x保；3.协议签署后，乐农公司所有债权债务等一切相关都与吴x保无关，由傅x锋承担所有相关法律法规规定的权利义务。补充协议上，双方签名，丁辉、石浩以见证人身份签名。同日，傅x锋还向吴x保出具借条1份，载明其向吴x保借款200万元，于2019年12月31日前一次性现金支付。丁辉、石浩同样作为见证人在借条上签名。 关于以上交易的过程，一审中，吴x保述称：因双方经营乐农公司思路出现分歧，决定将吴x保股权转让给傅x锋；转让股权时，双方各欠梅柏林500万元借款，遂商定由傅x锋代吴x保归还借款300万元，并通过电话征得梅柏林同意，基于信任及表述方便，双方在补充协议中记载为傅x锋已现金支付股权转让款300万元；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后，傅x锋已于2017年1月18日向梅柏林出具了包括前述300万元在内的350万元借条，但当梅柏林提起诉讼向傅x锋主张该350万元时，傅x锋却矢口否认，梅柏林该案诉讼请求被判决驳回，吴x保因此提起本案诉讼；案涉股权转让时，吴x保实缴出资500万元，故双方之间股权转让对价为500万元。为支持其以上意见，吴x保向一审法院提交了其向乐农公司出资500万元的证明及846号案件相关卷宗材料等证据，并申请石浩出庭作证。石浩陈述：其原系乐农公司副总经理，2017年10月离职，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时，其与丁辉在场，协议好像在公司财务室打印。关于交易过程，石浩陈述与吴x保相同。 傅x锋在一审期间述称：双方股权转让实际交易价格为200万元，因吴x保实缴500万元，为办理股权变更登记手续方便，协议中表述为500万元，因300万元不需支付，故协议中表述为已通过现金方式支付。为支持其抗辩意见，傅x锋向一审法院提交了乐农公司股东会决议、丁辉、乐农公司出纳钱倩倩书面证言等证据，并申请乐农公司财务负责人周俊侠、乐农公司另一股东芜湖市恒兴风险投资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恒兴公司）的工作人员王华出庭作证。丁辉、钱倩倩、周俊侠证言同傅x锋抗辩意见。王华陈述，其代表恒兴公司参加了乐农公司股东会并表示放弃优先购买权，时间久远，记不太清吴x保、傅x锋之间的交易细节，应该不是原价；当时乐农公司经营状况不是很好，现在仍然如此。 一审法院另查明，846号中，梅柏林的诉讼请求为：傅x锋、武邱立向梅柏林偿还借款305万元及利息（以145万元为基数自2017年8月31日起，以160万元为基数自2018年2月16日起，均按年利率20%的标准计算至付清之日止）。该案中，梅柏林诉称：2016年7月1日，傅x锋因资金周转困难向梅柏林借款250万元，2017年1月18日傅x锋向梅柏林出具借条，确认结欠梅柏林借款350万元，其中借款本金100万元系傅x锋欠付的工程款。后傅x锋经归还了45万元。为支持其该案诉讼请求，梅柏林提交了还款协议、借条、银行往来流水等证据。该案第二次开庭审理中，梅柏林又陈述350万元借款中包含傅x锋代吴x保向梅柏林归还的300万元。该案中，傅x锋辩称：其向梅柏林出具借条属实，但梅柏林并未提供借款；2016年7月1日借条所载250万元借款业已清偿完毕；双方之间无建设工程合同关系，不可能拖欠梅柏林工程款100万元；傅x锋与吴x保之间股权转让价格为200万元，约定以现金已付300万元仅系办理工商手续需要。 2018年5月18日，南京市栖霞区人民法院（以下简称栖霞法院）846号判决，以傅x锋出具借条但未收到借款为由，驳回了梅柏林该案的诉讼请求。
本案一审中，吴x保申请对傅x锋进行财产保全，并提供了梅柏林名下的房产作为保全担保。 一审法院认为，股权协议上明确约定傅x锋已以现金方式支付股权转让款300万元，虽然傅x锋未实际支付，但可以反映出吴x保并无直接从傅x锋处先获取300万元股权转让款的意思表示，即傅x锋不需要直接向吴x保支付该300万元股权转让款。结合傅x锋出具给吴x保的借条来看，双方也共同确认傅x锋仅需要直接支付给吴x保200万元股权转让款。吴x保称因傅x锋承诺为其向梅柏林归还借款300万元，所以才认可傅x锋已经以现金方式支付股权转让款300万元，而傅x锋对此并不予认可，且梅柏林在846号案件起诉时称傅x锋结欠的350万元借款构成为2016年7月1日的借款250万元和工程款100万元，并未提及到吴x保所称的代为归还借款300万元。之后在该案第二次庭审中梅柏林又改口称350万元借款中包含了代吴x保归还的借款300万元。按照禁反言原则，846号案件中认定的事实和裁判依据，以及本案中梅柏林为吴x保申请保全提供担保等事实来看，难以相信傅x锋有为吴x保向梅柏林归还借款300万元的意思表示。吴x保称基于双方的信任，尽管股权协议签订时300万元借款傅x锋并未归还给梅柏林，但仍然同意在协议上写明300万元已经以现金方式支付，该表述显然与常理不相符，也有违一般人的注意义务。即便事实如吴x保所述，300万元借款关系也发生在傅x锋和梅柏林之间，吴x保无权在本案中再要求傅x锋支付该300万元。同时，股权转让协议的两位见证人对于股权转让款的陈述截然相反，而从双方提交的其他证据来看，一审法院认为傅x锋对于股权转让约定的解释更具可信性。综上，吴x保诉请于法无据，一审法院不予支持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六十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四十二条规定，判决：驳回吴x保的诉讼请求。一审案件受理费30800元，保全费5000元，合计35800元，由吴x保承担。 本院二审期间，吴x保补充提交乐农公司章程修正案、股东会决议、2017年6月2日股权转让协议、股东出资情况表等证据，拟证明傅x锋受让吴x保500万元股权后，成为乐农公司占股66.67%的股东，2017年6月2日，傅x锋将乐农公司5%的股权以15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案外人董琳，但董琳并未实际出资。傅x锋向董琳转让股权的价格可佐证吴x保、傅x锋之间股权转让价格为500万元。傅x锋补充提交乐农公司2016年、2017年年报审计各1份，拟证明案涉股权转让期间，乐农公司处于亏损状态，佐证双方股权转让价格为200万元属合理价格。吴x保质证意见：因傅x锋实际经营乐农公司，故对于两份年报审计的真实性无法确定；根据年报审计内容可知，乐农公司虽然表面上存在亏损，但亏损幅度有所降低，存活和固定资产有所增加，说明公司整体发展稳健，案涉印证案涉股权交易为500万元无虞。本院认证意见：就吴x保补充提交的以上证据，傅x锋未在本院指定的期限内发表质证意见，本院对该部分证据形式上的真实性予以确认，其证明目的，需结合在案其他证据及事实认定。傅x锋锋提供的乐农公司年报审计的形式可予确认，其关联性亦应结合其他证据认定。
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，846号案审理过程中，梅柏林申请吴x保作为证人出庭作证，傅x锋申请丁辉出庭作证，栖霞法院并组织了各方进行对质。2018年5月18日，栖霞法院作出846号民事判决，判决驳回了梅柏林的诉讼请求。梅柏林不服，向本院提起上诉，因未依法预交二审案件受理费，本院于2018年8月14日作出（2018）苏01民终6644号民事裁定，裁定该案按梅伯林自动撤回上诉处理。846号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。吴x保于2018年6月8日向一审法院提起本案诉讼。 本案二审中，吴x保对双方在补充协议中约定诉争300万元“已付”的过程及本案争议的由来作出如下解释：乐农公司注册资金3000万元，恒兴公司认缴并实际出资1000万元，占股33.33%，吴x保、傅x锋分别认缴1000万元，实际出资分别为500万元；当初，吴x保、傅x锋因前述出资需要，分别向梅柏林借款500万元；傅x锋收到梅柏林2015年12月14日、2016年7月1日转来的款项后，向乐农公司出资，不到半个月之后，傅x锋通过乐农公司向案外人南京楚天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转款500万元，再将此500万元转至傅x锋个人账户，并于2016年7月22日、26日分两笔将该500万元转给梅柏林；案涉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时，吴x保、傅x锋商定股权转让款为500万元，鉴于双方其他账目往来，双方约定将傅x锋已经付给梅柏林的前述500万元中的300万元，约定为傅x锋代吴x保向梅柏林偿还债务，故双方在补充协议中表述该300万元为“已付”；但在846号案件中，傅x锋却主张其付给梅柏林的前述500万元均系其个人偿还对梅柏林的借款，导致846号案件中梅柏林向傅x锋主张借款未获法院支持，故补充协议中约定的300万元实际未付，吴x保因此提起本案诉讼，向傅x锋主张该款；双方约定由傅x锋代吴x保向梅柏林偿还300万元时，通过电话取得梅柏林同意。针对吴x保的以上意见，傅x锋认为，2016年7月22日、26日其向梅柏林支付的两笔付款，与案涉2017年1月16日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无关，故不认可吴x保意见。 除以上事实外，一审法院其他事实认定无误，本院予以确认。 本院认为 二审归纳本案争议焦点为，吴x保要求傅x锋支付300万元股权转让款有无依据。 本院认为，吴x保本案诉讼请求如得成立，需认定傅x锋负有向吴x保支付诉争300万元的义务但其尚未支付该款。 傅x锋是否负有向吴x保支付诉争300万元的义务，取决于案涉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对股权转让实际价格如何约定。对此问题，双方各执一词，吴x保主张为500万元，傅x锋主张为200万元。为证明各自主张，双方均提供了相应的证据。吴x保提供了其出资证明、乐农公司工商登记材料、846号案件相关卷宗材料，并申请石浩出庭作证。傅x锋提供了乐农公司股东会决议、章程修正案、2016年及2017年年报审计，丁辉、钱倩倩书面证言，并申请周俊侠、王华出庭作证。本院认为，就股权交易价格这一待证事实而言，双方提供证据中，除证人证言外，其他均属间接证据。证人证言中，钱倩倩无法定情形但未出庭作证，其书面证言不符合证人证言的法定形式，王华对于交易价格的表述不明确，二人的证言在本案中均不足采信。周俊华系乐农公司工作人员，与傅x锋有一定的利害关系，其证言证明力较弱。丁辉在846号案件中已出庭作证，其在该案中的证言与其在本案中出具的书面证言内容一致，在846号案卷宗材料已作为本案证据提交并经双方质证的情况下，丁辉陈述的内容可作为本案证据使用。作为案涉交易的两位见证人，石浩、丁辉作出相互冲突的陈述，而吴x保、傅x锋提供的其他证据均不能达到足以佐证或者补强石浩、丁辉证言的效果。由此，依据在案证据，尚无法认定案涉股权交易价格究竟是500万元还是200万元。 关于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时，傅x锋是否已向梅柏林支付诉争300万元的问题，吴x保在846号案件及本案一、二审期间先后作出两种不同陈述：一是傅x锋承诺将代吴x保向梅柏林偿还该款但并未支付，二是双方约定将傅x锋已付给梅柏林500万元中的300万元确定为吴x保偿还给梅柏林的借款。对此，本院认为，首先，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时，如果吴x保与傅x锋之间就300万元确有相关约定，则不论是约定由傅x锋将向梅柏林支付，还是约定将傅x锋已付款中的300万元确定为吴x保的还款，其内容均应当是确定的。现吴x保对此约定的内容前后陈述不一且均未提供充分的证据予以证实，故对吴x保主张双方之间有此约定的意见，本院难以确认。并且，吴x保确认双方当时已就此约定征得了梅柏林的同意，如其所述属实，梅柏林在846号案件中起诉主张前后不一致的情况则明显不合常理。其次，梅柏林关于傅x锋出具的350万元借条中包括本案诉争300万元款项未付的主张，已被业已发生法律效力的846号判决驳回，吴x保在本案中提出同一主张但未提供证据证明846号判决前述认定意见有误，故该项主张，本院不予确认。再次，如吴x保关于傅x锋已付梅柏林500万元中有300万元为诉争股权转让款的主张属实，则补充协议中关于300万元转让款“已付”的记载属实，吴x保无权要求傅x锋另行支付。如梅柏林对吴x保这一主张已予确认，则所致后果会对梅柏林与傅x锋之间的借款合同关系产生影响，吴x保无权在本案中向傅x锋提出主张。傅x锋认可确未支付诉争300万元的陈述意见，系其基于案涉股权转让实际价格为200万元的抗辩意见作出，对于吴x保本案诉讼主张而言，傅x锋的该项陈述意见不构成民事诉讼法上的自认。 综上所述，商主体应当推定为其自身利益的最佳判断者。诉争300万元股权转让款金额较大，股权转让协议及补充协议签订时，吴x保应当对双方约定该款“已付”的含义及法律后果有足够的认识，如当时确有相关安排，理应予以明确。现吴x保在无充分证据证实的情况下，于事后对协议中“已付”的含义作出前后不一致的解释并据此提起本案诉讼，对其诉讼请求，本院难以支持。一审判决基础事实认定清楚，法律适用正确，裁判结果并无不当，依法应予维持。
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，判决如下：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 二审案件受理费30800元，由上诉人吴x保负担。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 审判人员 审判长陆正勤 审判员张广永 审判员曹廷生 裁判日期 二〇一九年三月十四日 书记员 书记员陈丹